巴西“世纪审判”史上最大腐败案 前总统幕僚长涉案

巴西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腐败案正在紧锣密鼓的审理之中,该案涉及38名巴西各界重要人士,其中包括前总统卢拉的前幕僚长约瑟迪尔塞乌和劳工党前主席热诺伊诺、劳工党前财务总管德努比奥、工党前秘书长埃梅松以及十几位前国会议员等,被媒体称为“世纪审判”。此案是巴西在1985年结束军人独裁统治之后,开庭审判的最大案件之一。巴西总检察长罗伯托古尔格尔评价说,这是巴西有史以来最大胆、最骇人听闻的腐败案件。目前,辩护方驳斥对主要被告的指控,并要求法庭撤消这起案件。

38名被告包括前政府部长、议员、商人和银行家,其中前总统卢拉的前幕僚长约瑟迪尔塞乌是这起腐败大案的核心人物,他们涉嫌在卢拉的首届总统任期内,秘密在国会中购买选票,以此换取对执政的劳工党的支持。

8月2日,巴西最高法院开始审理此案,最高法院法官卡洛斯艾尔斯布里托详细宣读了对每一个被告的指控,从盗用公款、欺诈、洗钱到滥用公共基金等。其中一些人承认曾经帮助政治党派做假账,这种行为虽不合法,在巴西却很常见;另外一些被指控者否认一切罪名。

检方指出,巨额贿款来源于国有企业的广告预算,然后通过商人马科斯瓦莱里奥德索萨所拥有的一家公司行贿。这些人涉嫌在2005年大选期间,从广告预算和国有公司养老金计划中挪用钱财,为每位盟友政党的议员每月提供1万美元,用行贿的手段确保其给工人党投票,挪用公款数额达5500万雷亚尔(约合3300万美元)。所以此案又称“大型月补贴”丑闻。案件由于一位议员指责工人党贿选而在2005年浮出水面,2007年,巴西最高法院受理此案。随后又过了5年,法官们才准备好开庭审判。

澳大利亚《每日电讯报》7日称,如果罪名成立,这些人将面临45年监禁。不过,法国24新闻电视台报道称,在法庭审理程序开启5天后,38名被告没有一人被捕,也没有人被要求出庭受审。

当地时间6日,这起案件进入关键阶段。一名检察官请求逮捕其中36名涉案人员,引起辩护律师团队的猛烈回击。迪尔塞乌的律师反驳说:“不存在所谓的购买选票事件,迪尔塞乌和其他被告根本没送钱给议员们。”另一名被告若泽热诺伊诺(时任巴西劳工党主席)的辩护律师则谴责审判是“一场闹剧”,检方发出的指控与事实完全不符。法新社分析称,由于控辩双方各执一词,涉案人员多,案情复杂,这场审判预期将持续一个月之久。

据荷兰国际广播电台6日报道,现年66岁的前总统、劳工党创始人卢拉并不在被告之列,他正处于咽喉癌化疗后的恢复期。卢拉坚称,他受到背叛,并代表劳工党向公众道歉。但与此同时,劳工党发表一份声明,否认曾经贿选。

乌拉圭南大西洋通讯社称,这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审判将毁掉卢拉的声望,这位半个世纪以来最受欢迎的巴西政治家对这起丑闻反应迟缓,而且为其中一些被告辩解,将影响到他在2014年寻求重新竞选总统的计划。

澳大利亚《先驱太阳报》7日报道说,这场“世纪审判”会影响到今年10月的市政选举结果,此选举对2014年总统大选极其重要,被看成是“试金石”。

巴西总检察长罗伯托古尔格尔将此案形容为“巴西历史上最大胆、最骇人听闻的腐败案件”。巴西新闻网评论道,这是巴西历史上最恶劣的腐败案件。

8月3日,巴西首都巴西利亚,巴西史上最大腐败案开审,者摆放被控政客的肖像表示抗议。东方IC供图

8月6日,巴西巴西利亚,巴西前幕僚长约瑟迪尔塞乌向法官陈述观点。CFP供图

同属工人党的巴西现任总统迪尔玛罗塞夫虽然是卢拉的亲信,但是她的支持率却未受影响,依然高达77%。这是由于罗塞夫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就“解雇”了6名涉嫌腐败部长。许多巴西人认为,罗塞夫本人的反腐态度非常坚决。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先驱报》指出,在巴西国内,腐败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从小城镇的市政议会到联邦议会,腐败无处不在,很多议员都擅长密室交易。

据巴西媒体报道,罗塞夫政府2011年共有564名公务员因腐败而被免职,平均而言,每天至少有一名公务员被免职。媒体称,巴西官员在2003年至2010年间至少侵吞政府资金377亿美元。巴西圣保罗工业协会则表示,过去10年间该国官员累计贪污4000亿美元。

然而,此前即使如罗塞夫一般对腐败“零容忍”,也只是解雇了几名部长,并没有将他们送上法庭。由于缺乏有效的制裁手段,涉嫌丑闻的政府官员,不是以无证据为由拒绝辞职,就是辞职之后一了百了,而国会议员则会以豁免权相抗衡。一名巴西记者表示,“巴西没有死刑,最高刑罚是监禁25年。不仅如此,巴西的诉讼程序很复杂,很多富人有律师,会逃避罪责,时间长就过了期限,不了了之了。”

巴西前总统费尔南多恩里克卡多佐说:“在巴西,腐败通常不会受到惩罚,现在我们等待着一个重要时刻。”

巴西前总统费尔南多科勒在1992年因腐败被弹劾,如今他又回到参议院。曾在担任圣保罗市市长期间收取回扣而被起诉的保罗马洛夫,如今又是一位国会议员了。费尔南多科勒的父亲、参议员阿诺德马洛1963年在参议院枪杀了另一名政客,却从未被审判。8月份开庭的“世纪审判”,绝对少见。

巴西媒体称,对富人和当权者真正做出惩罚少之又少,因此此案被称为“希望明灯”。媒体评价称,这起案件被称为巴西政治健康化的一个标志。在巴西,公务员领域一直被贴上腐败和豁免的标签。

“游戏有了改变。巴西人终于看到被控告腐败的人真正地走入法庭,也许会被定罪。豁免权不再适用了。”巴西利亚大学政治学研究者戴维佛莱彻说,“新的一页翻开了。将来,政客们将非常小心,对于他们自己做的事情会更加警觉。”

不过,欧亚集团政治风险顾问胡奥卡斯特罗尼瓦斯表示,这要看案件审理的效果。他说:“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案子,它的象征意义巨大。对于一个政客可以杀人却不被逮捕的国家来说,这场审判是积极的。但是,就此案本身而言,还远远不够,我们还要观察此案进展如何。”

巴西政府的部长因下台像走马灯一样。2011年6月到12月,巴西政府就有6名部长级高官涉腐辞职。此间分析人士认为,政客在拉美地区有历史传统,政客当官就是为了捞钱,巴西也不例外。如要出任政府部长,就必须在总统选举期间立下汗马功劳,或在执政联盟中代表自己党派的利益。政客出任部长前通常在议会担任议员或在地方政府竞选过公职。他们在竞选中已经投入大量资本,上台后一有机会就想把本钱捞回来。

巴西政治任命的官员大多是政客,政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务员,身上一般“不干净”。

政客们出任部长后,往往把支持自己的亲朋好友安插在政府部门里担任处长、正副司局长或副部长。这些政治任命的官员不经过公,没有受过良好的职业训练,缺乏职业道德,往往出在这些人身上。

作为一家之长,总统对于内阁部长的不敢下手太重。如果反腐过分认真,就会得罪政治盟友,执政联盟就会分崩离析,总统的执政地位就会动摇。为了维持和稳固政权,总统只好拆东墙补西墙,在执政联盟中“矮子里面拔将军”任命政府部长。但这样的结果可能是,过段时间再次出现某些政府部长因为腐败而下台的丑闻。

此外,反腐败机构之间缺乏有效的协调和合作,即监督、调查和惩戒间相互脱节,导致很难对腐败分子施以切实的惩处。譬如,联邦检察院没有事前监督的责任,调查结束后也无权惩治腐败分子;国会调查委员会则充满临时性和政治性,即使真对政客进行惩戒,通常也仅限于除名、辞职;联邦警察局因隶属于司法部,内部层级多,反腐手脚不可避免地受到束缚。只有联邦审计法院具有事前监督和事后调查与惩罚的全部权力,但其高级官员都属政治任命,审计结论难免受影响,而且其虽有惩罚权,但缺实际效力。

司法效率效力的低下,也导致巴西反腐败困难。巴西宪法规定,每个人几乎都可以不停地上诉,有些腐败分子常常故意利用上诉权利反复上诉,以此拖延时间逃避打击。

“大型月补贴”丑闻并非最近占据巴西媒体头条的唯一一桩腐败案,另外一起调查腐败杀的案件同样牵动人心。

巴西警方探员沃尔特塔帕乔斯马赛多上月被杀,当时他正在父母的墓前为花儿浇水,两枚子弹射中了他,目击者看到两个人从现场逃走。马赛多遇害前正在调查巴西博彩老板卡林霍斯卡乔拉涉嫌洗钱、腐败和非法经营赌博网络一事。

此案公诉人丹尼尔德桑加多表示,军方警察此前曾经阻碍马赛多和其他侦探调查非法赌博和腐败一事。他说:“在现场工作时,有一名军方警察官员曾经阻拦过马赛多,这名官员此前可能保护过赌博者。我们意识到,犯罪集团正在渗入政府部门,当他们渗入到公共安全组织中时,会带来更大的担忧。”

此前,负责赌博腐败案的法官里纳已经辞职,声称自己的家庭受到威胁。另外一名检察官里苏兹也在收到威胁邮件后辞职。“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博彩老板)卡乔拉指使人这么干。但是,很明显犯罪集团已经渗入政府,特别是公共安全领域。”里苏兹说。

瑞典政府6日宣布将解除经济与地区发展署署长克里斯蒂娜隆内特的职务,缘由是这一机构最近因奢华宴请和内部娱乐高消费而饱受批评。

瑞典媒体先前曝光,经济与地区发展署5月底在全国最高档酒店开年会,晚餐花费超过42.8万瑞典克朗(约合6.38万美元),人均超过1470瑞典克朗(219美元)。按照这一政府机构的内部规定,晚餐最高标准为600瑞典克朗(89美元)。

《每日新闻报》报道,经济与地区发展署多次公款消费超标。2010年1月至今年7月底,这一机构借开会的机会,包租庄园、游艇,组织豪华餐宴和滑雪、温泉游等娱乐活动,平均每名员工公款消费大约2.5万瑞典克朗(3725美元)。

瑞典电视台评论员马茨克努特松说,对其他政府机构的主管而言,解职隆内特是“警告”,这一处理方式表明政府对类似情况绝不手软。

瑞典工业大臣勒夫6日在一份声明中间接解释解职理由:经济与地区发展署作用重要,担任署长的人需要“得到瑞典商界、工业界、瑞典公民和政府的完全信任”。

隆内特定于9日正式离职。按照工业部的说法,她将在其他政府机构任职,原因是她的委任期还有三年。(本报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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